末世书

杂七杂八段子×2  除了全员,CP向 和泉三日-江雪宗三-堀川青江-和泉歌仙

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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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一闪。

        那是一柄长足二尺的刀,刃宽二指,贴着那怪僧耳边钉入墙壁,入木三分。

        身形一动,那人肩头怪异的白寿衣底下露出一把金梨地丝卷刀鞘,那鞘长却隐约二尺五寸有余。

        有人认出了那寿衣和刀,低呼一声:是他。

        他,是谁?

        京极城内有诗云:白幡未动百鬼觐,首切唯见无常笑。这无常说的正是他——笑面青江。

        然而外人大抵当这是逸闻轶事,却不想真有此人。一期一振身旁的小孩儿怯生生地拉着他的手,问:“哥哥,他是谁?”

        小孩声音不大,但在这众人皆噤的室内,足以让人听见。果不其然,那笑面青江转将过头,斗笠一动,白幔飘开,露出一张素白英俊的脸来,对着他莞尔一笑。

        那笑容煞是好看,虽一闪而过,却无端生出一股阴冷,宛如寒冰地狱里绽开的一朵青莲,又好似攀附在耳边咝咝吐信的一条长蛇,直把那白发小孩儿吓得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一期一振心里一惊,往旁挪了一步将小孩挡在身后,下意识将手搭上腰间佩刀,却登时感到不妥。这姿势已如同向他挑衅,一期一振本意在和解,这下恐怕也要动起手来。

        一时气氛僵硬至极,那笑面青江刀下的怪僧突然大笑出声:“诃诃诃诃诃!修行之人,然也,然也!”

        只见笑面青江收了刀,揭下斗笠,一头水墨青色的长发露将出来,却不再与那怪僧纠缠,转而向小楼外廊独坐的一名白发僧人,道:“大师今日可是携同门前来?”

        “阿弥陀佛。”那僧人却不多言语,身形被门棂雕花分成几块,隐约露出一柄平地霜撒雪鞘的刀来。

        一期一振大骇。他认得那刀,xxxxxxxx(没想到怎么写),正是江雪左文字。想不到这平淡无名的一间茶馆,竟汇聚了如此之多的能人异士,难道真如和泉守兼定所言,这就要天色大变。

【“阿弥陀佛。”江雪大师道:“你这混账小子,我念佛言不便斩你,休要再与宗三纠缠。”

一期一振大骇,难道这笑面青江,是为抢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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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溅花分异裹,三十六城牡丹尽。

        据说当年有意图勾结外敌者,乃城中大户,一夜之间尸首异处,全部死在自家花苑里。传说他杀人时吟诗,不多不少三十六行,一句就是一条人命,当时正值百花春,城里城外尽是花海,而他杀过人的地方,方圆百里花繁花落尽,唯有死人的血鲜艳地开在当中。

        歌仙兼定抚扇而笑:“一夜之间让百花尽落,岂是一人之力能做到。当年之事是我年轻意气,又无他人所指,所以以讹传讹罢了。”

        那扇子扇骨漆黑,扇面雕刻牡丹,又以彩油细绘,形与香几欲绽放而出;扇背则在黑骨上暗雕蛎壳纹样。和泉守兼定知道这扇子才是他惯用的武器。

        歌仙兼定又道:“你若是打定主意,放手去做便是。什么家誉名声,倒是先把对你有愧的还回来。不必顾虑。有什么难处,来与我说。”

        和泉守兼定顿觉惊喜,歌仙兼定虽天赋异禀,却厌恶世俗,早早便自立门户,但并未断绝往来,也曾为兼定家取得不少声名利禄,家族里对他爱恨皆深,却也拿他无法。和泉守兼定属庶出,且不提身世,倒意外地受歌仙兼定照顾,幼时礼义文武皆是由他把手相授,所以此番特意前来拜见。和泉守兼定知道这番话不止是同意,更是被认同了,正要拜谢,歌仙兼定磕扇制止:

        “我知你性情,还用得着对我用这繁文缛节。你把佩刀留下,这几日只管择地歇下准备谒见,修好就给你送去。”

【歌仙兼定说,你小子想干啥就干去,家里老头子算什么,你二哥我罩着你,既然来了先在这儿玩乐几天,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和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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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明知道我对小孩子没辙。”

        “我可不是什么小孩。”

        “是是是,所以,还能耍孩子脾气的时候,也多对我这个老头子撒撒娇吧。”

        毕竟,有一天你也会如我一般不能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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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到函馆的时候,那里是怎样的?”

        三日月宗近从未想过被问这些事情。作为天下五剑之一,带着最美的剑的称谓,他耳边从来充满了赞誉恭维和奉承。哪怕化为人形,在这个本丸里,包括审神者对着他也是恭恭敬敬,他也就配合着扮演长者的角色。

        直到前两天审神者带回这把年轻太刀。他本以为那也只是想看看他这把“最美”的刀,毕竟那孩子也相当注重外貌,却不想他跟了他两天,总算拦住他说话,礼貌地用了敬语,问的却是这个。

        “函馆啊……”

        三日月想不起曾经零碎听到的言语里和泉守兼定究竟和函馆有什么渊源,于是避重就轻地和他讲那些还未凋零的晚樱,抽出新枝的杨柳,还带着寒意的风,和度过严寒再度鲜活起来的水。

        和泉守却听的格外认真,一双湖水一样蓝的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三日月嗅到他身体里透出尚且崭新的玉钢的气息,在澄澈热烈的青绿色羽织和朱红色刀鞘下,那些他早已忘却蒙尘的东西,在和泉守身上毫无保留地绽放着。以至于就这么说出了日后让审神者安排他去一趟的话。

 

江雪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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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在那里等过了晚上九点。又过了三十四分钟,他听见宗三的声音,如啼鸣一般,婉转的,好听的笑声。

        他没有迎上去。宗三挽着他身边的男人,抬起头笑时白皙的耳垂露出来——那挂翩跹的流苏耳饰换掉了,如今点缀着他精致轮廓的是带着金属流苏的一朵粉色小花。

        宗三从来没有那样对他笑过。他总是睁着一双玉石般温润的眼睛看着他,偶尔用那双眼睛笑,或是盈满凉水,或是透露情欲。但却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擦肩而过。

        江雪摆弄了一下怀里那一束蓝色的百合花。真是愚蠢啊,他这么想着,应该选择粉色的玫瑰,而不是愚蠢的蓝色百合。哪怕他觉得比起适合宗三的粉色,宗三更喜欢蓝色。

        这花,如果不是被他买来,也许会落在另一人手中,被好好爱护吧,或者被他之前的一人果断地买去,现在精神十足地绽放在漂亮的花瓶里罢。可是就是这样的,花此刻落在了他手里,他以后也许还会买花,也许不会再买,不论怎样,这束花跟他,只能到这里。

        人也一样。

        他没有半分悲缅之心,将花束放进垃圾箱。让鲜活之物去往该去之处,不需要悲缅。

藏在花束里的那枚戒指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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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雨下得很大,江雪在被水流覆盖的视线里看到一个扶着墙慢慢走着的身影,单薄得好像要被雨水冲化。

        江雪扔了伞,跑过去抓着他没有盖着外套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宗三眼睛里没有一丝惊慌,只是带着一点疑惑,缓慢地对他眨了眨,然后歪着头淡淡地笑起来。

        江雪把他带回了家。

        宗三又换了耳饰,挂扣下面是一圈精致的环,俨然那日应该被当成废弃物处理掉的戒指。

        他是无心的,江雪相信他是无心的,江雪甚至无法肯定他还记得他,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也许只是看上喜欢——那当然,江雪相信他肯定会喜欢。

        宗三没有去冲洗身体,他脱光了衣服,从江雪衣柜里翻出T恤往身上套。江雪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更瘦了,肋骨在薄薄的皮肤下滑动,那个蝴蝶一样的伤痕好像就振起翅膀。

        衣摆还没套过胸口,江雪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进还滴着水的头发里。宗三身上是他不熟悉的别人的味道。他突然产生了疑惑,他熟悉的味道,究竟是宗三本身的,还是因为他而染上的。

        宗三停了手,摸了摸江雪的头发,江雪抬起眼睛,刚好和宗三的眼睛撞上。温润如同玉石一样的眼睛,带着浅浅的欢欣,淡淡的茫然,看进江雪心底。

        他是蝴蝶,总要振翅飞去,只是这一时,停在了这支没味的花上而已。这么一想,真剑立绘,真的很像花和蝶呢?

 

 堀川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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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青江是听说过堀川国広那位同伴的。朱漆凤凰洒金鞘,杉纹银沙四分刃,化为人形同样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一头黑长发衬着轮廓分明的脸更显出几分英气,只是现在,那脸上的神色却不怎么好看。

        也是了,对着昔日的同伴拔刀相向,脸色固然好看不起来。

        “说是打听到了消息,原来是要会会老相好?也不知挑个花前月下的好地方,叫我说你什么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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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长长的发梢在深蓝色上晃动,一下一下,晃进堀川国広眼里去,让他莫名想起深夜的风,屯所六月的柳,土方岁三的洋服,又想起刀工堀川国広,想起古屋的水,想起锻刀房的烟。他见过的长发也不少,又觉得那把青丝是不同的,多了几分大约称为柔情的东西,像是女人青葱一般的手指,每到深夜便会温声细语冲人招手的鬼魅。他蓦地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就看见笑面青江看着他笑得好不开心: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对我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堀川国広是不清楚的,可是打那以后他发现他总是看到青江,乃至归阵后一起去澡池子,眼睛也一直往那边跑。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想着今天拿了几次誉,哪条路进的敌营,明天什么安排,柳条真好看。柳条?堀川国広尴尬极了,变成人之后真是发呆都不方便。

        炎天正热,入了夜后院子里就成了纳凉地,堀川国広肩上挂着毛巾,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刘海儿固执地翘起来,正往院子里找和泉守兼定,笑面青江就打他面前飘忽忽地走过去了,一撩那把湿哒哒的头发,水滴在堀川国広脚边开出一地落花。堀川国広坐不住了,追上去要给他收拾干净。笑面青江一脸惊讶的笑,说着那麻烦你了,就在屋檐下走廊上坐了下来。

        院子另一边歌仙兼定拍拍和泉守肩膀,摇摇头叹口气,又给他多加了两串团子,和泉守兼定莫名其妙,一口一个吃光光。

 

        近日里审神者要找新的枪,是说会议上探听到消息,要练度不是太高的刀开路,难得地在夜战之外用上了一队脇差,哪知道审神者太粗心,开了新地图兴奋过头,直接把他们丢进了大战场。一队长笑面青江眯着眼睛掂量对手,动作潇洒一撩白衣和头发糊了堀川一脸:你不行,尺寸太短,后面去。最后中伤被召回。堀川国広大大的不高兴。堀川国広不高兴也看不出来。他向审神者描述了一番青江是怎么因为他受伤的,为了表达歉意想要亲自给他手入。然后一手拿着自己的本物一手拎着金色的刀鞘,笑眯眯把手入室门一关:"青江大人的尺寸真是不错啊,一定能好好插进去吧。"

        隔天之后青江看见堀川就绕着走,內番也不做了,澡池子也不去了,堀川国広那叫一个郁闷,他哪知道青江虽然是实战刀、但因为是灵刀所以尽管满口黄段子并没有机会"实战"。时间一长烛台切光忠也觉得不好了,把糖当盐往咖喱里放还怎么得了。于是到头来这件事交待在和泉守兼定手上,他把长刀往手边一横,扶手按腿,一本正经地学着土方岁三的样子说教起堀川国広,什么队友之间不能心存芥蒂,事情要干净利落有始有终地解决,什么要记得诚字本意。和泉守兼定难得有机会说教堀川国広,讲得高兴了一扭头:之定你说是不是?隔着纸门的里间哐当一声有谁打翻了茶碗。

        堀川国広琢磨着,对,要诚,要干脆利落有始有终地解决,然后一头扎进了审神者的屋子。审神者是个中国人,即使语言相通礼仪还是有不同的,什么八抬大轿啊媒聘高堂啊听得堀川云里雾里,他最后的记忆里都是岛原花街,那时候岁先生看上谁也没这么麻烦,虽然说岁先生也着实没看上谁。不过笑面青江可不一样,再怎么说也是前辈,又是守护刀,怎么可以随便了事。堀川国広一捶掌心,总之审神者说得没错,就这么办。

        这一边笑面青江难得地发现堀川没在他面前晃悠了,似乎是跟木材较上了劲。堀川国広这边请了太郎太刀,那边请了两兄弟,又请了歌仙兼定,挑了个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日子——良辰吉日嘛——请山伏国広和山姥切国広去接笑面青江。青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不是好事,一口拒绝,接着就被山伏国広大笑着一巴掌拍进了蓄谋已久的轿子,然后扛进了堀川国広门口。其实脇差的屋子离得近,左右就几步,中途还不乏鹤丸国永制造声响,不会敲锣打鼓没关系,捧了一把小判叮叮当当,还有蒲岛虎徹和骨喰鲶尾给围观者发糖,看得审神者目瞪口呆。

        等到了堀川门口把轿子门卡好,后头的山伏一抬手把里头的青江掀了进去。笑面青江趴地上一捋满脸头发,大怒:你这是强抢!

 和泉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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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从歌仙背后第十二节脊椎摸下去,浅痕陷在肌理下连结成线,仿佛伤痕从来不曾愈合,伴随每一次交锋记述着他的一生。写诗的男人从不把话说出口,唇齿一张一合间,流动的空气被低温凝结成水雾,和泉守眨眼想要看清,却越发被雾气蒙住视线。他搂着歌仙的腰把他拉扯到腿上,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但又感到不足以诉说,于是只有更加地靠近,接触,感受,迫不及待地灌注。歌仙却仿佛是笑了,他从居高的位置低下头,捧住他的脸,将一个意料之外冰冷的吻送给他。雨水晕开窗外璀璨的灯火,黑暗里只看得到彼此的眼睛。

        他打开门时那人就坐在那里,只披一件单衣,手里拿着被他翻烂的旧书卷,昏暗光线中裸露的皮肤如同白蜡,仿佛烛火燃尽前最后一个幻觉。烛芯埋进蜡泪,视觉丢失存在,尸体的味道弥散开。和泉守伸出手,指间虚空。

        他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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